《 13.+14. 》
紅→六伊
綠→六綠
藍→六葉
黑→到處走走
紅藍→六伊
黑綠→六綠
今天下午、正當你急急忙忙跑過後院打算趕往校舍時,卻親眼目睹了宛如奇蹟搬的一幕。
那個畫面震驚到你瞬間煞停了腳步,然後抬起頭來望向那一覽無遺的美麗晴空。
「……怎麼可能!?居然會有這種例外……」
最後,你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目送了肩並著肩正有說有笑地走過長廊的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離去。
……實在太過在意這個異常狀態的你乾脆地放棄了前往校舍的念頭,轉而跟蹤起眼前的兩名前輩,打算一探究竟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就在你決心向前的同時,身後冷不防地出了聲音叫停了你的動作,於是你困惑地回過頭來看了眼自己身後。
紅→同級生
黑→長次
藍→上級生
綠→小平太
雖然光聽聲音就能夠清楚明白究竟是誰的,但在回過頭後的那一瞬間、你還是為了眼前開口叫住自己的是這一位無口前輩而感到錯愕了。
隨後你開始小小緊張了起來,畢竟對於這一名面惡心善的前輩、確實是了解不深。
「中、中在家前輩請問,找我有事嗎?」
小心翼翼地挑選字詞後,你怯生生地開口向前輩搭話道。
但前輩並沒有直接回應你的問句、而是用著深沈到你完全看不到情感的眼神、直盯著你不放,這讓你瞬間感到脊背發冷。
……很不妙!非常不妙!!?
直覺感受到危機感的你下意識地就想要轉身逃走,儘管眼前的人照理說不可能加害於你的才對。
但就在你向後退步的時候,另一團讓你全身寒毛直豎的可怕氛圍卻在這時貼上你的後背、嚇得你瞬間驚嚇到僵住了身子。
雙肩上一邊一掌地、身後同時傳來了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合音,那就如同開啟恐懼的鑰匙一般,輕易地喚醒了你埋藏在底心中對於前輩們畏懼的那一部分。
『你……看到了呢?』
動作生硬地轉過身後,你見到了面上掛著駭人笑容的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正用著凌厲的眼神狠狠地刺穿了自己。
嚇得你已經、連一步都動不了了。
「是說這都要怪你先開口的。」
「有應我回話的你也有問題啦。」
然後兩名前輩就在你的面前、對話了起來。
正當你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背後卻猛然傳來一陣衝擊、你瞬間被這陣攻擊給打得站不住腳,眼前景色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喂喂長次!?這樣下手太重了吧……』
「沒時間了……快帶走他吧。」
這是在你完全昏死過去前、所聽到的最後兩句話。
*
紅黑→醒來
藍綠→裝睡
後腦杓到頸後的一片區域都在陣陣抽痛,這股疼痛讓你無法安穩的睡上多久。
於是你便隱忍著疼痛、並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醒來了嗎?」
就在你還未掌握清楚狀況之前,一聲熟悉的關心便先傳入你耳中。
這聲音你認得的,而且是你最近總是經常聽得到的聲音--
「是、伊作前輩嗎?」
「……啊、嗯,是啊。這裡是醫務室,剛剛長次送你過來這邊的。」
隨著清醒的時間拉長,你漸漸地振作起精神後,眼前的景色也跟著清晰了起來。
然後你看到了天花板、以及進入自己視野中垂著頭望向自己的伊作的臉。
「中在家前輩……啊啊啊!!」
混沌的腦袋在終於接收到關鍵字的瞬間全都條理分明了起來,你總算是回想起自己為何會躺在這裡的原因了。
「前輩我!我剛剛看到了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感情融洽地在聊天--!!」
立馬從被窩中坐起身子來,你緊張地抓住了伊作的手,慌張地向伊作告知這讓你遇害了的天大消息。
「然後我、我好像就被中在家前輩給打暈了。……嗯?」
不對啊,既然下手的是中在家前輩、那為什麼中在家前輩還會把我送過來這裡?
那僅是一瞬間的疑慮,你噤聲,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伊作。
「……?」伊作也回給了你一個困惑的神情。
那違合感實在太重了、以至於你開了口便出了狂言:
「你……不是善法寺前輩對吧?」
『!?』
伊作瞬間僵了神情、而下一瞬便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回。
而你只是專注地盯著眼前的伊作猛瞧、一語不發地。
這尷尬的沈默便悄悄地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
直到不曉得從哪裡傳來的一聲笑、突兀地打破了這陣靜默而緩解了氣氛。
「所以我說這個後輩真的很不錯呢。」
伴隨著人聲響起、似乎是一直藏身在窗外的食滿留三郎便帶著清淡的笑容翻身進入室內。
你錯愕地看著突然間登場出現了的食滿前輩、無法理解的卻是食滿前背面上掛的那抹笑容。
印象中、你只看過一個人會這麼笑的--
「你是立花、前輩嗎?」
楞楞地對著食滿前輩喊出了別人的名字、但不曉得為何的、你並不覺得自己弄錯了什麼。
留三郎只笑笑地看著你、然後舉步走向你。
「恭喜正解。」
然後一隻大手就蓋在你的頭上揉了好幾下。
你錯愕地看看留三郎、又錯愕地看看伊作。
「那善法寺前輩、你是誰呢……?」
懂得舉一反三是項好事、於是你便順口也問問一旁默不作聲的伊作。
「……」只見伊作默默地皺起了眉頭來。
「啊啊算了算了別裝了、喂躲在上面的都下來了啦。」
大大地嘆了口氣後、伊作抓了抓頭,原先溫和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煩躁的表情並抬頭望向天花板。
於是你也順著前輩的視線、望向頂上。
「唔哇、看到自己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我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我也一樣啊喂。」
天井被掀開了一片,隨後兩抹黑影便一躍而下,在你眼前現出了身影。
「唔、唔哇……」
看著站在你眼前一字排開的四名前輩、你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被嚇到也是正常的啦、我們當下也嚇得不輕呢。」
站在最旁邊的文次郎率先開了口,並對著你露出了笑容。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各自出了點意外,所以交換身體了。」
「!?」
你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夢中。
「我想、你就先聽完前因後果再來懷疑吧。」留三郎也在這時插進話來。
「那我就繼續說明了喔,」文次郎停頓了下後,便再度開口:
「我是伊作,和文次郎交換了的人是我。」
伸出手來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文次郎輕輕地笑了笑,「那時候我又摔進地洞裡,結果過沒多久文次郎也跟著摔進洞裡、撞在一起後失去了意識,醒來以後我們兩個就交換了。」
「嗯。就是這樣。」
站在文次郎身旁的伊作聳聳肩頭、並淡淡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方才善法寺前輩的笑容那麼僵硬、原來違合感是從這邊透露出來的呀……
在聽完了極為簡略的解釋後,雖然還有部分不甚明白的、但也總算是讓自己感受到的違合感有了個交待。
「然後我是和留三郎交換了。」
留三郎便接下話來,交棒繼續說明著事實:
「我那時在調整新的火藥配方、結果出了點問題,在我趕忙跑出房間的同時,正好和經過的留三郎相撞……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聳聳肩頭,留三郎便斜著眼看了下身旁的仙藏。
「……」
於是你又楞住了。
「然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其實不是在我們四個身上。」
基本上掌握了主發言權的文次郎這時便換上了認真的神情,語氣沈重地再度開口說著。
「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哪邊、也知道換回來的方法所以其實並不擔心。」
「欸、知道怎麼換回來嗎?」那前輩們為什麼不換回來……
你連後面的問句都還來不及出口、文次郎就像是已經讀懂你心一般地先一步回答出你的困惑點。
「至於為什麼沒有換回來的原因、是因為現在還不行。」
你迅速地環視過在場四名前輩的的神情、確定了前輩們並不是在向自己開玩笑的。
「那是為什麼……現在還不行呢?」
於是你便試著開口、向前輩們發問道。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了陣後。
「問題出在長次和小平太身上。」
代表所有人回答你的疑問的是留三郎。
「而我想長次會強行把你帶過來這裡的原因、大概是覺得,你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吧」
然後留三郎無奈地聳聳肩、說出了這麼一句。
「那、那中在家前輩和七松前輩現在在哪裡呢?」
既然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那自己就沒有理由找藉口逃走。
你暗暗地下定了決心後,眼神堅定地開口詢問了兩名前輩的下落。
「走吧,我們帶你過去。」
伊作跨開大步走到你的跟前,然後抓住了你的手腕,一把將你從被窩中拉了出來。
允諾了聲,你便安靜地跟在前輩們的身後,步出了醫務室。
沿路上、沒有任何交談聲,更遑論其餘的雜音出現了。
走在你面前的前輩們沈默得很異常,而氣氛也十分凝重,使得你就算想詢問些什麼、也畏於開口。
就在這麼樣沈重的氣氛下,你來到了六年綠組的長屋處。
走在最前頭的伊作和仙藏警戒地觀望著四周,確定了附近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後,仙藏便迅速地貼近房門前,用指節輕輕地叩響了拉門數下,發出了似乎具有規律的響音。
待仙藏敲完門過後,停頓了下、房門便由內部緩緩地開啟了一個窺視用的縫隙,從中你見到了一隻閃著精光的凌厲眼神掃過了你的面龐。
「……もそ。」在如此多重的確認下,房門終於對著來者敞開,而站在門後的長次便微微揚起了下巴、示意眾人迅速進到房裡去。
在走在最後尾的你也全身進入房內後,長次便謹慎地關上拉門來,還在門後加上了障礙物堵住了門。
這種種的警戒行為、也一步步地拉高了你的恐懼心。對於即將面對的事實所產生的不安也正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你的心中。
「……坐下吧,別太緊張了。」
反而是體貼而觀察入微的文次郎輕聲笑著安撫著你。
但在這樣的氣氛下、要自己不要介意,恐怕比登天還難了吧。
你無奈地搖搖頭、但想想也不能辜負了前輩的善意,於是你又點了點頭後,默默地席地而坐。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狀況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
清了清喉嚨,這次的發言便由伊作開始帶起頭來。
「長次沒事、是小平太出事了。」
伊作重重地皺起眉間望向你,並極其簡略地道出了這有如謊言一般的消息。
如此不真實的訊息、讓你瞬間不曉得到底是該慌張還是該微笑。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就自己去屏風後面看看、就知道我們沒有在說假話了。」
也知道這麼開門見山的說法肯定會被質疑的,伊作便伸出手來向後指了下,要你自己走過去看看後頭有些什麼的。
於是你便再度站起身來,越過所有人後、探頭看了看屏風後。
--說實話的你從未見過如此安份、如此平靜的七松前輩。
被隔在屏風後頭的正是話題中的人物,只見正平躺於被窩中平靜地睡著的小平太,呼吸顯得很淺很淺。
而額頭上的那一大片紅痕則是特別醒目地躍入你的眼中。
你瞬間明白了、沒有任何人在開玩笑的這件事時。
於是你黯淡地走回原位上坐下,垂著頭不再發言。
「……是長次告訴我們小平太不見了的事情的。」察覺到你的難受,文次郎溫柔地摸摸你的頭,並接著說明道:
「長次在意外發生的地點找到了小平太,但小平太的靈魂卻不曉得飄到哪裡去了。我跟仙藏到處找遍了都找不著。」
苦笑了聲後,文次郎的面上也寫滿了悲傷。
「要是我們就這麼樣換回來的話、或許小平太就再也回不來了也說不定,所以在我們找回小平太之前、都得暫時維持著這樣奇妙的身分了。」坐在文次郎身邊的仙藏便如此補述道。
「……」
而靜靜坐在角落的長次則是微微蹙起了眉頭,感覺十分地難過。
也是呢,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好室友、好同學,可能就會這麼樣消失不見的,這樣荒唐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接受呢。
對於明確表現出悲傷情緒的中在家前輩、你感同身受地用力點了點頭。
那麼、自己又能做到些什麼呢?
然後、你便如此開始了思考。
*
「……那我就、照我的想法向前輩們發問了喔?」
結束了沈思後,你大概知道了自己能做到的是什麼了。
「你問吧。」
伊作鄭重地回答了你的提問。
「那我想先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緊了這麼樣的好機會,你立刻將矛頭指向伊作,「為什麼只有善法寺前輩和立花前輩出去而已呢?要是真的想找的話、不是人越多機率越大嗎?」
想回來、明明就是攸關全體的大事,卻只有兩個人在外面找著。儘管說靈魂互換了但也還是能夠行動的才對……
「你不要問我、是仙藏不准我跟留三郎出去的。」
結果一聽到你的提問、伊作瞬間垮下了笑容後,一臉埋怨地瞪了留三郎一眼,忿忿不平地這麼說著。
「那是當然的,誰准你們頂著我和伊作的臉在外面大吵特吵的?」
於是在你將視線轉到了留三郎身上時,後者則是相當不屑地挑了下眼回望了伊作。
「……總覺得嗯、真不適應呢。」
「對啊、用我跟伊作的臉吵架什麼的……」
而一旁默默沒有出聲加入的原六葉兩人則是有些感慨地說道。
「……正題吧。」
而長次那細微的聲音卻在此時適切地響起、並打住了伊作和留三郎的互瞪行為。
於是你也打消提問不相干問題的念頭後,向有出去找尋小平太的文次郎和留三郎詢問一些事情。
但思來想去總覺得有某幾個點切合不起來的,感覺到奇妙違合感的你便又停了下來、皺起眉頭認真地思索著。
「……」
中在家前輩沒有發生互換的意外。
七松前輩出了意外、靈魂飄走了。
遍地尋不著小平太的、但明明整個人都好好的中在家前輩卻沒有協助找尋。
打暈了自己、認定自己有用處。
以及昏睡不醒的七松前輩額上的紅痕。
不曉得為何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思及此,你瞬間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來。
你終於知道那違合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被你突如其來的大動作給吸引了注意的,在室所有人全都向你看了過來。
你難掩興奮情緒地望向坐在邊上的長次,「不好意思、那個,請中在家前輩過來一下好嗎?」
被指名了的長次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你一眼,然後伸出食指來指了指自己向你確定是在叫他沒錯。
在你堅定的點點頭後,長次也沒多說什麼的、就安靜地起身,然後默默地走到了你的跟前。
你抬起頭來、看了長次一眼後,便愉快地露出了笑容。
「?」
長次困惑地皺起眉頭來看了下笑顏逐開的你一眼。
「什麼什麼到底怎麼了?」
而看得是一頭霧水的仙藏則是率先出聲問道。
「沒什麼的食滿前輩,」於是你便笑笑地轉過頭來看了仙藏一眼後,慢慢地站起身來,「只是我看得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注意到了某件事情而已。」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而按捺不住好奇的文次郎則是困惑地向你發問道。
「前輩們沒有想過、為什麼只有中在家前輩沒有和其他人交換的原因嗎?」
你面露精光地看向跟前的長次,然後。
『!!!!』
嚇破所有人膽子的那一個畫面便衝擊地躍進眾人視線中。
連阻止都來不及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彎下腰來猛地向前發狠勁撞倒長次。
「慢、慢著你在想什麼啊啊啊快從長次身上起來啦!」
而所有人擔心的都不是被撞倒的人而是撞倒人的你,畢竟就連你自己都不曉得中在家前輩真生起氣來究竟會可怕到什麼境界。
……但你很清楚在「這個人」身上肯定是見不到那樣的修羅繪圖的。
於是你奮力地箝制住身下的人(但說實話的長次也根本沒有掙扎),然後對著長次愉悅地笑了開來。
『我抓到你了喔,七松前輩。』
『什、』
而你的這麼一句話,又再度嚇傻了在場所有人。
最先爆出完整抗議的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仙藏:「你是在開玩笑嗎?!現在這種氣氛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嗎####」
「我沒有在開玩笑喔食滿前輩。」
而死死盯著身下顯得一臉淡然的長次,你無暇抬頭回應對方、僅是動口出聲,如此說著。
「不信的話、請前輩們都過來看看吧。」
「……」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想再繼續僵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後,便緊張地往你的方向靠攏過去。
在所有人目光全聚集到你身上後,你便鬆開按在長次肩頭上的手後,伸手往長次的額頭上探去。
然後、輕輕地向上撩開了長次那長度及額的瀏海。
「這不就是……!!」
率先辨識出長次額上那片紅痕的果然還是身體裡面有著保健魂的文次郎。
只見文次郎驚呼了聲後,立刻站起身來跑向屏風處確認某件事情。
「……啊!該不會、」而在看到文次郎的行為後,終於意會過來的仙藏和留三郎錯愕地緊盯著長次,「小平太不是自己一個人出意外、而是和長次相撞上、出了意外而互換的嗎?!」
「喔、喔喔。」最後一個狀況外的伊作則是困惑地跟著眾人一起點點頭。
「果然沒錯!!」
就在這時、跑去確認小平太的文次郎又興奮地跑回人群這邊,「小平太他不是自己出意外的、而是……」
「呃我們剛剛才說完一次而已。」於是體貼的留三郎便開口打住了文次郎的說明。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你便面帶微笑地低下頭來看了眼長次,「從一剛開始中在家前輩對我動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個違合感了。因為我總覺得中在家前輩應該不會這麼武斷才對。」
「嗯……當時長次是真的下手很重呢。」
回想到當初目睹了長次劈手敲暈你的畫面、留三郎摸摸下巴略微思索了下。
「如果說中在家前輩沒有出現在醫務室的原因、是因為前輩需要照顧七松前輩的話,那這邊的疑點就可以先省略不談。」
「然後是來到這裡後我注意到的一件事情。」毫不畏懼地繼續說著你的推斷,因為你相信、你會是正確的。
「因為身高差的關係、或許其他前輩們沒有注意到中在家前輩刻意藏在瀏海後的撞傷痕跡,但我一抬起頭來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喔。」
伸手摸摸長次的額頭後,你繼續說道:
「再把這些和之前接收到的資訊一起整理一下就會發現、中在家前輩沒有出事這點變得非常怪異,到相當突兀的程度。」
「還有一點就是、只有中在家前輩和七松前輩是有同室互換的可能性。所以就算要假扮成對方、我想對另一人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最後的最後,你出手探進長次的開襟中、摸索了下後,掏出了長次的慣用武器--繩標。
「如果中在家前輩覺得有哪裡不服氣的話,請先小露幾手讓我明白我的推論錯誤吧。」
露出了如天使般的微笑,你用這句話、結束了所有推理。
「--哼哼哼呼呼呼呼……」
身下突地傳來了低沈的笑聲,使你反射性地做出了警戒姿勢。
但對方並沒有動作,就只是笑著、笑著。
從原先壓抑的低笑、到後來整個放聲大笑,你錯愕地看著感覺整個要壞掉了的長次,然後迅速地猶豫著你到底要不要先從前輩身上起來避避風頭先。
「啊哈哈哈哈你、你真的很有意思耶!!」
那爽朗過了頭的笑聲聽起來反倒令人心底發寒的,就在你決定逃開的那一瞬間、長次便搶在你逃離前一瞬出手扯住了你的手臂。
「啊、嗯……是說這樣放開嗓子講起話來的聲音真的跟尾浜一模一樣呢。」
但露出真面目的長次第一件感慨的事情卻是聲音這點、讓你瞬間脫力了下。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現下,遠遠的某處卻悠悠地傳來了一聲叫喚。
「……小平太、別再玩了。」
那理應躺平在被窩中一睡不醒的小平太這時卻趴在屏風上頭、看向這一室的靜默。
所有疑點瞬間豁然開朗,你總算是安下心來地、大大地鬆了口氣。
紅→六伊
綠→六綠
藍→六葉
黑→到處走走
紅藍→六伊
黑綠→六綠
今天下午、正當你急急忙忙跑過後院打算趕往校舍時,卻親眼目睹了宛如奇蹟搬的一幕。
那個畫面震驚到你瞬間煞停了腳步,然後抬起頭來望向那一覽無遺的美麗晴空。
「……怎麼可能!?居然會有這種例外……」
最後,你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目送了肩並著肩正有說有笑地走過長廊的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離去。
……實在太過在意這個異常狀態的你乾脆地放棄了前往校舍的念頭,轉而跟蹤起眼前的兩名前輩,打算一探究竟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就在你決心向前的同時,身後冷不防地出了聲音叫停了你的動作,於是你困惑地回過頭來看了眼自己身後。
紅→同級生
黑→長次
藍→上級生
綠→小平太
雖然光聽聲音就能夠清楚明白究竟是誰的,但在回過頭後的那一瞬間、你還是為了眼前開口叫住自己的是這一位無口前輩而感到錯愕了。
隨後你開始小小緊張了起來,畢竟對於這一名面惡心善的前輩、確實是了解不深。
「中、中在家前輩請問,找我有事嗎?」
小心翼翼地挑選字詞後,你怯生生地開口向前輩搭話道。
但前輩並沒有直接回應你的問句、而是用著深沈到你完全看不到情感的眼神、直盯著你不放,這讓你瞬間感到脊背發冷。
……很不妙!非常不妙!!?
直覺感受到危機感的你下意識地就想要轉身逃走,儘管眼前的人照理說不可能加害於你的才對。
但就在你向後退步的時候,另一團讓你全身寒毛直豎的可怕氛圍卻在這時貼上你的後背、嚇得你瞬間驚嚇到僵住了身子。
雙肩上一邊一掌地、身後同時傳來了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合音,那就如同開啟恐懼的鑰匙一般,輕易地喚醒了你埋藏在底心中對於前輩們畏懼的那一部分。
『你……看到了呢?』
動作生硬地轉過身後,你見到了面上掛著駭人笑容的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正用著凌厲的眼神狠狠地刺穿了自己。
嚇得你已經、連一步都動不了了。
「是說這都要怪你先開口的。」
「有應我回話的你也有問題啦。」
然後兩名前輩就在你的面前、對話了起來。
正當你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背後卻猛然傳來一陣衝擊、你瞬間被這陣攻擊給打得站不住腳,眼前景色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喂喂長次!?這樣下手太重了吧……』
「沒時間了……快帶走他吧。」
這是在你完全昏死過去前、所聽到的最後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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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醒來
藍綠→裝睡
後腦杓到頸後的一片區域都在陣陣抽痛,這股疼痛讓你無法安穩的睡上多久。
於是你便隱忍著疼痛、並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醒來了嗎?」
就在你還未掌握清楚狀況之前,一聲熟悉的關心便先傳入你耳中。
這聲音你認得的,而且是你最近總是經常聽得到的聲音--
「是、伊作前輩嗎?」
「……啊、嗯,是啊。這裡是醫務室,剛剛長次送你過來這邊的。」
隨著清醒的時間拉長,你漸漸地振作起精神後,眼前的景色也跟著清晰了起來。
然後你看到了天花板、以及進入自己視野中垂著頭望向自己的伊作的臉。
「中在家前輩……啊啊啊!!」
混沌的腦袋在終於接收到關鍵字的瞬間全都條理分明了起來,你總算是回想起自己為何會躺在這裡的原因了。
「前輩我!我剛剛看到了潮江前輩和食滿前輩感情融洽地在聊天--!!」
立馬從被窩中坐起身子來,你緊張地抓住了伊作的手,慌張地向伊作告知這讓你遇害了的天大消息。
「然後我、我好像就被中在家前輩給打暈了。……嗯?」
不對啊,既然下手的是中在家前輩、那為什麼中在家前輩還會把我送過來這裡?
那僅是一瞬間的疑慮,你噤聲,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伊作。
「……?」伊作也回給了你一個困惑的神情。
那違合感實在太重了、以至於你開了口便出了狂言:
「你……不是善法寺前輩對吧?」
『!?』
伊作瞬間僵了神情、而下一瞬便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回。
而你只是專注地盯著眼前的伊作猛瞧、一語不發地。
這尷尬的沈默便悄悄地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
直到不曉得從哪裡傳來的一聲笑、突兀地打破了這陣靜默而緩解了氣氛。
「所以我說這個後輩真的很不錯呢。」
伴隨著人聲響起、似乎是一直藏身在窗外的食滿留三郎便帶著清淡的笑容翻身進入室內。
你錯愕地看著突然間登場出現了的食滿前輩、無法理解的卻是食滿前背面上掛的那抹笑容。
印象中、你只看過一個人會這麼笑的--
「你是立花、前輩嗎?」
楞楞地對著食滿前輩喊出了別人的名字、但不曉得為何的、你並不覺得自己弄錯了什麼。
留三郎只笑笑地看著你、然後舉步走向你。
「恭喜正解。」
然後一隻大手就蓋在你的頭上揉了好幾下。
你錯愕地看看留三郎、又錯愕地看看伊作。
「那善法寺前輩、你是誰呢……?」
懂得舉一反三是項好事、於是你便順口也問問一旁默不作聲的伊作。
「……」只見伊作默默地皺起了眉頭來。
「啊啊算了算了別裝了、喂躲在上面的都下來了啦。」
大大地嘆了口氣後、伊作抓了抓頭,原先溫和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煩躁的表情並抬頭望向天花板。
於是你也順著前輩的視線、望向頂上。
「唔哇、看到自己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我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我也一樣啊喂。」
天井被掀開了一片,隨後兩抹黑影便一躍而下,在你眼前現出了身影。
「唔、唔哇……」
看著站在你眼前一字排開的四名前輩、你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被嚇到也是正常的啦、我們當下也嚇得不輕呢。」
站在最旁邊的文次郎率先開了口,並對著你露出了笑容。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各自出了點意外,所以交換身體了。」
「!?」
你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夢中。
「我想、你就先聽完前因後果再來懷疑吧。」留三郎也在這時插進話來。
「那我就繼續說明了喔,」文次郎停頓了下後,便再度開口:
「我是伊作,和文次郎交換了的人是我。」
伸出手來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文次郎輕輕地笑了笑,「那時候我又摔進地洞裡,結果過沒多久文次郎也跟著摔進洞裡、撞在一起後失去了意識,醒來以後我們兩個就交換了。」
「嗯。就是這樣。」
站在文次郎身旁的伊作聳聳肩頭、並淡淡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方才善法寺前輩的笑容那麼僵硬、原來違合感是從這邊透露出來的呀……
在聽完了極為簡略的解釋後,雖然還有部分不甚明白的、但也總算是讓自己感受到的違合感有了個交待。
「然後我是和留三郎交換了。」
留三郎便接下話來,交棒繼續說明著事實:
「我那時在調整新的火藥配方、結果出了點問題,在我趕忙跑出房間的同時,正好和經過的留三郎相撞……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聳聳肩頭,留三郎便斜著眼看了下身旁的仙藏。
「……」
於是你又楞住了。
「然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其實不是在我們四個身上。」
基本上掌握了主發言權的文次郎這時便換上了認真的神情,語氣沈重地再度開口說著。
「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哪邊、也知道換回來的方法所以其實並不擔心。」
「欸、知道怎麼換回來嗎?」那前輩們為什麼不換回來……
你連後面的問句都還來不及出口、文次郎就像是已經讀懂你心一般地先一步回答出你的困惑點。
「至於為什麼沒有換回來的原因、是因為現在還不行。」
你迅速地環視過在場四名前輩的的神情、確定了前輩們並不是在向自己開玩笑的。
「那是為什麼……現在還不行呢?」
於是你便試著開口、向前輩們發問道。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了陣後。
「問題出在長次和小平太身上。」
代表所有人回答你的疑問的是留三郎。
「而我想長次會強行把你帶過來這裡的原因、大概是覺得,你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吧」
然後留三郎無奈地聳聳肩、說出了這麼一句。
「那、那中在家前輩和七松前輩現在在哪裡呢?」
既然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那自己就沒有理由找藉口逃走。
你暗暗地下定了決心後,眼神堅定地開口詢問了兩名前輩的下落。
「走吧,我們帶你過去。」
伊作跨開大步走到你的跟前,然後抓住了你的手腕,一把將你從被窩中拉了出來。
允諾了聲,你便安靜地跟在前輩們的身後,步出了醫務室。
沿路上、沒有任何交談聲,更遑論其餘的雜音出現了。
走在你面前的前輩們沈默得很異常,而氣氛也十分凝重,使得你就算想詢問些什麼、也畏於開口。
就在這麼樣沈重的氣氛下,你來到了六年綠組的長屋處。
走在最前頭的伊作和仙藏警戒地觀望著四周,確定了附近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後,仙藏便迅速地貼近房門前,用指節輕輕地叩響了拉門數下,發出了似乎具有規律的響音。
待仙藏敲完門過後,停頓了下、房門便由內部緩緩地開啟了一個窺視用的縫隙,從中你見到了一隻閃著精光的凌厲眼神掃過了你的面龐。
「……もそ。」在如此多重的確認下,房門終於對著來者敞開,而站在門後的長次便微微揚起了下巴、示意眾人迅速進到房裡去。
在走在最後尾的你也全身進入房內後,長次便謹慎地關上拉門來,還在門後加上了障礙物堵住了門。
這種種的警戒行為、也一步步地拉高了你的恐懼心。對於即將面對的事實所產生的不安也正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你的心中。
「……坐下吧,別太緊張了。」
反而是體貼而觀察入微的文次郎輕聲笑著安撫著你。
但在這樣的氣氛下、要自己不要介意,恐怕比登天還難了吧。
你無奈地搖搖頭、但想想也不能辜負了前輩的善意,於是你又點了點頭後,默默地席地而坐。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狀況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
清了清喉嚨,這次的發言便由伊作開始帶起頭來。
「長次沒事、是小平太出事了。」
伊作重重地皺起眉間望向你,並極其簡略地道出了這有如謊言一般的消息。
如此不真實的訊息、讓你瞬間不曉得到底是該慌張還是該微笑。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就自己去屏風後面看看、就知道我們沒有在說假話了。」
也知道這麼開門見山的說法肯定會被質疑的,伊作便伸出手來向後指了下,要你自己走過去看看後頭有些什麼的。
於是你便再度站起身來,越過所有人後、探頭看了看屏風後。
--說實話的你從未見過如此安份、如此平靜的七松前輩。
被隔在屏風後頭的正是話題中的人物,只見正平躺於被窩中平靜地睡著的小平太,呼吸顯得很淺很淺。
而額頭上的那一大片紅痕則是特別醒目地躍入你的眼中。
你瞬間明白了、沒有任何人在開玩笑的這件事時。
於是你黯淡地走回原位上坐下,垂著頭不再發言。
「……是長次告訴我們小平太不見了的事情的。」察覺到你的難受,文次郎溫柔地摸摸你的頭,並接著說明道:
「長次在意外發生的地點找到了小平太,但小平太的靈魂卻不曉得飄到哪裡去了。我跟仙藏到處找遍了都找不著。」
苦笑了聲後,文次郎的面上也寫滿了悲傷。
「要是我們就這麼樣換回來的話、或許小平太就再也回不來了也說不定,所以在我們找回小平太之前、都得暫時維持著這樣奇妙的身分了。」坐在文次郎身邊的仙藏便如此補述道。
「……」
而靜靜坐在角落的長次則是微微蹙起了眉頭,感覺十分地難過。
也是呢,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好室友、好同學,可能就會這麼樣消失不見的,這樣荒唐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接受呢。
對於明確表現出悲傷情緒的中在家前輩、你感同身受地用力點了點頭。
那麼、自己又能做到些什麼呢?
然後、你便如此開始了思考。
*
「……那我就、照我的想法向前輩們發問了喔?」
結束了沈思後,你大概知道了自己能做到的是什麼了。
「你問吧。」
伊作鄭重地回答了你的提問。
「那我想先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緊了這麼樣的好機會,你立刻將矛頭指向伊作,「為什麼只有善法寺前輩和立花前輩出去而已呢?要是真的想找的話、不是人越多機率越大嗎?」
想回來、明明就是攸關全體的大事,卻只有兩個人在外面找著。儘管說靈魂互換了但也還是能夠行動的才對……
「你不要問我、是仙藏不准我跟留三郎出去的。」
結果一聽到你的提問、伊作瞬間垮下了笑容後,一臉埋怨地瞪了留三郎一眼,忿忿不平地這麼說著。
「那是當然的,誰准你們頂著我和伊作的臉在外面大吵特吵的?」
於是在你將視線轉到了留三郎身上時,後者則是相當不屑地挑了下眼回望了伊作。
「……總覺得嗯、真不適應呢。」
「對啊、用我跟伊作的臉吵架什麼的……」
而一旁默默沒有出聲加入的原六葉兩人則是有些感慨地說道。
「……正題吧。」
而長次那細微的聲音卻在此時適切地響起、並打住了伊作和留三郎的互瞪行為。
於是你也打消提問不相干問題的念頭後,向有出去找尋小平太的文次郎和留三郎詢問一些事情。
但思來想去總覺得有某幾個點切合不起來的,感覺到奇妙違合感的你便又停了下來、皺起眉頭認真地思索著。
「……」
中在家前輩沒有發生互換的意外。
七松前輩出了意外、靈魂飄走了。
遍地尋不著小平太的、但明明整個人都好好的中在家前輩卻沒有協助找尋。
打暈了自己、認定自己有用處。
以及昏睡不醒的七松前輩額上的紅痕。
不曉得為何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思及此,你瞬間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來。
你終於知道那違合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被你突如其來的大動作給吸引了注意的,在室所有人全都向你看了過來。
你難掩興奮情緒地望向坐在邊上的長次,「不好意思、那個,請中在家前輩過來一下好嗎?」
被指名了的長次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你一眼,然後伸出食指來指了指自己向你確定是在叫他沒錯。
在你堅定的點點頭後,長次也沒多說什麼的、就安靜地起身,然後默默地走到了你的跟前。
你抬起頭來、看了長次一眼後,便愉快地露出了笑容。
「?」
長次困惑地皺起眉頭來看了下笑顏逐開的你一眼。
「什麼什麼到底怎麼了?」
而看得是一頭霧水的仙藏則是率先出聲問道。
「沒什麼的食滿前輩,」於是你便笑笑地轉過頭來看了仙藏一眼後,慢慢地站起身來,「只是我看得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注意到了某件事情而已。」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而按捺不住好奇的文次郎則是困惑地向你發問道。
「前輩們沒有想過、為什麼只有中在家前輩沒有和其他人交換的原因嗎?」
你面露精光地看向跟前的長次,然後。
『!!!!』
嚇破所有人膽子的那一個畫面便衝擊地躍進眾人視線中。
連阻止都來不及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彎下腰來猛地向前發狠勁撞倒長次。
「慢、慢著你在想什麼啊啊啊快從長次身上起來啦!」
而所有人擔心的都不是被撞倒的人而是撞倒人的你,畢竟就連你自己都不曉得中在家前輩真生起氣來究竟會可怕到什麼境界。
……但你很清楚在「這個人」身上肯定是見不到那樣的修羅繪圖的。
於是你奮力地箝制住身下的人(但說實話的長次也根本沒有掙扎),然後對著長次愉悅地笑了開來。
『我抓到你了喔,七松前輩。』
『什、』
而你的這麼一句話,又再度嚇傻了在場所有人。
最先爆出完整抗議的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仙藏:「你是在開玩笑嗎?!現在這種氣氛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嗎####」
「我沒有在開玩笑喔食滿前輩。」
而死死盯著身下顯得一臉淡然的長次,你無暇抬頭回應對方、僅是動口出聲,如此說著。
「不信的話、請前輩們都過來看看吧。」
「……」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想再繼續僵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後,便緊張地往你的方向靠攏過去。
在所有人目光全聚集到你身上後,你便鬆開按在長次肩頭上的手後,伸手往長次的額頭上探去。
然後、輕輕地向上撩開了長次那長度及額的瀏海。
「這不就是……!!」
率先辨識出長次額上那片紅痕的果然還是身體裡面有著保健魂的文次郎。
只見文次郎驚呼了聲後,立刻站起身來跑向屏風處確認某件事情。
「……啊!該不會、」而在看到文次郎的行為後,終於意會過來的仙藏和留三郎錯愕地緊盯著長次,「小平太不是自己一個人出意外、而是和長次相撞上、出了意外而互換的嗎?!」
「喔、喔喔。」最後一個狀況外的伊作則是困惑地跟著眾人一起點點頭。
「果然沒錯!!」
就在這時、跑去確認小平太的文次郎又興奮地跑回人群這邊,「小平太他不是自己出意外的、而是……」
「呃我們剛剛才說完一次而已。」於是體貼的留三郎便開口打住了文次郎的說明。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你便面帶微笑地低下頭來看了眼長次,「從一剛開始中在家前輩對我動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個違合感了。因為我總覺得中在家前輩應該不會這麼武斷才對。」
「嗯……當時長次是真的下手很重呢。」
回想到當初目睹了長次劈手敲暈你的畫面、留三郎摸摸下巴略微思索了下。
「如果說中在家前輩沒有出現在醫務室的原因、是因為前輩需要照顧七松前輩的話,那這邊的疑點就可以先省略不談。」
「然後是來到這裡後我注意到的一件事情。」毫不畏懼地繼續說著你的推斷,因為你相信、你會是正確的。
「因為身高差的關係、或許其他前輩們沒有注意到中在家前輩刻意藏在瀏海後的撞傷痕跡,但我一抬起頭來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喔。」
伸手摸摸長次的額頭後,你繼續說道:
「再把這些和之前接收到的資訊一起整理一下就會發現、中在家前輩沒有出事這點變得非常怪異,到相當突兀的程度。」
「還有一點就是、只有中在家前輩和七松前輩是有同室互換的可能性。所以就算要假扮成對方、我想對另一人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最後的最後,你出手探進長次的開襟中、摸索了下後,掏出了長次的慣用武器--繩標。
「如果中在家前輩覺得有哪裡不服氣的話,請先小露幾手讓我明白我的推論錯誤吧。」
露出了如天使般的微笑,你用這句話、結束了所有推理。
「--哼哼哼呼呼呼呼……」
身下突地傳來了低沈的笑聲,使你反射性地做出了警戒姿勢。
但對方並沒有動作,就只是笑著、笑著。
從原先壓抑的低笑、到後來整個放聲大笑,你錯愕地看著感覺整個要壞掉了的長次,然後迅速地猶豫著你到底要不要先從前輩身上起來避避風頭先。
「啊哈哈哈哈你、你真的很有意思耶!!」
那爽朗過了頭的笑聲聽起來反倒令人心底發寒的,就在你決定逃開的那一瞬間、長次便搶在你逃離前一瞬出手扯住了你的手臂。
「啊、嗯……是說這樣放開嗓子講起話來的聲音真的跟尾浜一模一樣呢。」
但露出真面目的長次第一件感慨的事情卻是聲音這點、讓你瞬間脫力了下。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現下,遠遠的某處卻悠悠地傳來了一聲叫喚。
「……小平太、別再玩了。」
那理應躺平在被窩中一睡不醒的小平太這時卻趴在屏風上頭、看向這一室的靜默。
所有疑點瞬間豁然開朗,你總算是安下心來地、大大地鬆了口氣。
《 補遺 》 事發當時
「真的交換了呢……」
文次郎皺著眉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緊緊盯著正坐在自己對面的伊作。
「對啊。」一面動手捏捏自己身上各處、伊作則是大大地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之前曾經幫忙被嚇掉魂魄的下級生們尋回飄遠了魂魄並物歸原主的,但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也會遇到這樣有損顏面的事件。
而且重點是靈魂還歸錯原主這臉就丟得更大了。
「幸好我們一路上過來沒有碰到任何人。」
回想起方才由伊作扛著文次郎一路奔過來醫務室裡的那個畫面,伊作不由得難堪地低頭掩面,「要是那一幕被誰給看到我就真的會很想死……」
「所以你終於要去死了嗎文次郎!」
磅!的一聲巨響,嚇得原先還很士氣低迷的伊作和文次郎瞬間抬起頭來、驚恐地看向拉門處。
但破門而入的卻不是伊作心裡預想的那個人、而是……
「仙、仙藏!?」
怔愣地看著一臉興奮的仙藏正雙眼閃著光芒地盯著自己猛瞧、伊作著實摸不著頭緒了。
但仙藏卻沒來得及回答伊作確認身分的提問、就先一步地被揪住後領,不曉得被誰給一把往後拖離了醫務室門口。
「留三郎、誰准你用我的臉隨便大吼大叫的?」
就在那些許的空隙間,坐在後端但眼睛頗尖的文次郎看到了那伸手把仙藏給拖出去外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留三郎。
困惑地看著眼前這違合感滿滿的互動,文次郎在驚嚇完過後、便立刻轉起腦袋來思考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局面。
「……啊!」該不會!
似乎突然間開竅了的文次郎立刻站起身來跑向門口,然後不由分說地動手將仍在門外僵持著的兩人給硬是拖進醫務室裡。
將門關妥後,文次郎轉過身來面對著房內的另外三名好同學們,文次郎用著有些游移不定的語氣開口了:
「該不會、我們四個人全都裡外大洗牌過了吧……?」這唯一能夠解釋違合感的理由,雖如此荒誕不羈、但看來也只有它會是正解了。
文次郎神色緊張地環顧了下眾人一眼。
「喔……所以你也不是文次郎囉?」
在聽完文次郎那頗具衝擊性的發言後、留三郎則是一臉興味盎然的神情再度站起身來,上下左右地掃視了文次郎頗久。
「嗯、我是伊作,文次郎在那邊。」但也沒有迴避對方打量自己的目光、文次郎只是平靜地道出了這麼樣難以令人置信的事實。
「所以剛剛叫我去死的不是仙藏而是留三郎你這個混蛋嘛!!」
「你剛剛自己說你想死的我重複一下又有什麼不對啊!!」
「怎麼可能會比你早死啊想也知道不可能──」「──!?!」「……──」
然後認清現實後的文次郎和留三郎沈默地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兩個頂著自己的臉蛋正大打出手的好室友們。
「伊作、不介意你的身體受點小傷吧?」
「就現在的狀況看下來、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對吧?仙藏。」
「說的也是。」
於是留三郎便笑笑地、從懷中取出了方才從自己身體那邊重新回收回來的寶祿火矢。
後果我們便……可想而知了。
「真的交換了呢……」
文次郎皺著眉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緊緊盯著正坐在自己對面的伊作。
「對啊。」一面動手捏捏自己身上各處、伊作則是大大地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之前曾經幫忙被嚇掉魂魄的下級生們尋回飄遠了魂魄並物歸原主的,但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也會遇到這樣有損顏面的事件。
而且重點是靈魂還歸錯原主這臉就丟得更大了。
「幸好我們一路上過來沒有碰到任何人。」
回想起方才由伊作扛著文次郎一路奔過來醫務室裡的那個畫面,伊作不由得難堪地低頭掩面,「要是那一幕被誰給看到我就真的會很想死……」
「所以你終於要去死了嗎文次郎!」
磅!的一聲巨響,嚇得原先還很士氣低迷的伊作和文次郎瞬間抬起頭來、驚恐地看向拉門處。
但破門而入的卻不是伊作心裡預想的那個人、而是……
「仙、仙藏!?」
怔愣地看著一臉興奮的仙藏正雙眼閃著光芒地盯著自己猛瞧、伊作著實摸不著頭緒了。
但仙藏卻沒來得及回答伊作確認身分的提問、就先一步地被揪住後領,不曉得被誰給一把往後拖離了醫務室門口。
「留三郎、誰准你用我的臉隨便大吼大叫的?」
就在那些許的空隙間,坐在後端但眼睛頗尖的文次郎看到了那伸手把仙藏給拖出去外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留三郎。
困惑地看著眼前這違合感滿滿的互動,文次郎在驚嚇完過後、便立刻轉起腦袋來思考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局面。
「……啊!」該不會!
似乎突然間開竅了的文次郎立刻站起身來跑向門口,然後不由分說地動手將仍在門外僵持著的兩人給硬是拖進醫務室裡。
將門關妥後,文次郎轉過身來面對著房內的另外三名好同學們,文次郎用著有些游移不定的語氣開口了:
「該不會、我們四個人全都裡外大洗牌過了吧……?」這唯一能夠解釋違合感的理由,雖如此荒誕不羈、但看來也只有它會是正解了。
文次郎神色緊張地環顧了下眾人一眼。
「喔……所以你也不是文次郎囉?」
在聽完文次郎那頗具衝擊性的發言後、留三郎則是一臉興味盎然的神情再度站起身來,上下左右地掃視了文次郎頗久。
「嗯、我是伊作,文次郎在那邊。」但也沒有迴避對方打量自己的目光、文次郎只是平靜地道出了這麼樣難以令人置信的事實。
「所以剛剛叫我去死的不是仙藏而是留三郎你這個混蛋嘛!!」
「你剛剛自己說你想死的我重複一下又有什麼不對啊!!」
「怎麼可能會比你早死啊想也知道不可能──」「──!?!」「……──」
然後認清現實後的文次郎和留三郎沈默地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兩個頂著自己的臉蛋正大打出手的好室友們。
「伊作、不介意你的身體受點小傷吧?」
「就現在的狀況看下來、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對吧?仙藏。」
「說的也是。」
於是留三郎便笑笑地、從懷中取出了方才從自己身體那邊重新回收回來的寶祿火矢。
後果我們便……可想而知了。